身来。
这会儿,老大才看清,老二鼻涕眼泪流了一大滩,把地上都弄湿了一大片,眼珠子哭得通红,嗓子也哑了。
见了大哥,咧着嘴哭诉,“大哥,钱没啦,钱没啦。”
别看二瘸子这会儿哭成这样,心里却门儿清门儿清的,只哭诉着“钱没了。”到底不肯在大哥面前,说出统共失去了多少钱?
大哥听了,也没了好气,恨恨地说道,“没就没啦!活该!早年,咱爹把钱藏在家里,你挣死巴命地劝咱爹,要把钱拿出来存到银行,说是能生利息,也不知你出的是什么心。这回可好,不光利息没了,连本金也没啦!
“你家里没有镜子,也该有尿呀,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个儿有多大本事?也敢跟天天在钱眼儿里翻跟斗的银行斗心眼儿?这回熨贴了吧?起来!赶紧跟我回家。”
二瘸子听大哥发了话,不敢犟着,欠着屁股要起来。谁知刚要起身,又一屁股跌落下去,咧着嘴哀求大哥,“哥,我实在起不来。”
见老二不是装的,大哥骂了句“熊样!”拽过他一只胳膊,用力向上提起,待提到胸口处,一弯腰,将二瘸子搭到后背上,又抓过二瘸子另一条胳膊,向上一耸,把他架到肩上,背着往车站去了。
身后一圈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笑了一会儿,各自散去。
趴在大哥背上,二瘸子也不忘魔咒一样不停嘟囔着,“钱没啦,哥,唉,钱没啦。”
让老大又骂了两声,才消停下来。天黑前,和大哥一块儿,回到了吴家沟。
很快,传言得到了证实。共 产 党接管了地方政府,把小鼻子在时的维持会,改成了乡政府。乡政府就在先前维持会的大院里。
再过两天,土 改 工作 队来到吴家沟。
这是一群刚出校门的年轻人,只有队长,看上去稍稍老成些,估计也不过三十岁。
工作 队里有两人扛着长枪,队长配短枪,其他年轻人,只穿制服,没带武器。
工作 队进村后,住在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