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也是一个妖怪，黑布蒙着黑白纠缠的头，勉强看见里面的耳朵断了一只，眼睛混浊着。
随便打量衣着破烂的何必烦，又看了看何必烦身后，微露惊讶，眼里的光又很快收了回去。
“这丫头样貌不错，卖到地下当妖奴是个不错的交易。你也想要，我们可以五五分。”
“她不是。”
丫头紧紧抓住他衣服，何必烦回握住，是冰冷的。
“一些奇门道术可能勉强藏了会，但现在，她身上的妖瞳，妖气都在越发暴露，仙家的很快就会过来，说不定一剑就要了她的命——但她的确不是。”对面妖怪诡异笑了，“她是比妖怪还可怕的东西。”
老妖怪目光贪婪而兴奋地盯着丫头，嘴里吐出的话语充满了鄙夷：“我们叫她怪物。”
何必烦沉默地看着丫头，心中暗自思索。虽然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确实是个隐患。
在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想选择逃避。人妖的后代，就是不伦不类的怪物，甚至比普通怪物更加可怕。
“混血的怪物，把她自己的爹娘都克死了……”老妖怪继续说道。
“诶。”何必烦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揽住丫头，“我收了。”
“你……”老妖怪显然十分惊讶。
何必烦转头看向老妖怪，原本墨黑的凤眼在夕阳的映照下微微泛红。他在心中问自己，为什么要顺从内心的想法？
他是现代人，他坚信自己比封建落后的古代人拥有更多的先进智慧和理智。在这种迫在眉睫的情况下，就如同走一步看一步，这一步或许会艰难，但他绝对不会后悔。
他决定带着她，就这么带着了。
老妖怪看向何必烦身后，没有再说话。在离开时，他最后嫌弃地看了丫头一眼，嘴里还嘟囔着：“混血的怪物……”
何必烦立刻蹲下来，凝视着丫头，认真地说道：“记住，不管他们说什么混血啊、怪物啊之类的屁话，二丫，你只要好好活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