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卿颜知道拽不开,任由他握着,眼睛半眯半睁,看起来很困的样子。
“大半夜不睡觉,拉着我做什么?我现在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就不陪你熬了。我得立刻马上回去睡觉。”
皇甫容玦一言不发,嘴里还若隐若现残留着一丝血腥气。
他静静盯着她,仿佛下一瞬就要扑上来咬人。
易卿颜被他盯得不自在,给一旁的冥九使了个眼色,想叫他来拉人。
这种时候,他家爷正怒着,他哪里敢吱声,故作姿态看向别处。
“咦,那里有动静,我去瞧瞧。”
一闪,人就不见了,跑得比兔子都快。
知道来硬的不成,那就来软的。
易卿颜晃了晃那只被他握着的手,眼睛弯成月牙,觍着脸哄,“我真的很困,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故意捏着嗓子,声音听起来娇娇软软。那声好不好,连她自己都听出一身鸡皮疙瘩。
皇甫容玦沉着脸丝毫不为所动,“你嗓子被夹子夹了吗?”
易卿颜的脸立马垮下来,一时半会儿走不脱,她干脆挨着皇甫容玦坐下。
“就说,你想怎么样吧。”
看着易卿颜吃瘪的样子,皇甫容玦挑眉。
这张气鼓鼓又无可奈何的小脸,不由让他回想起,大茂岭那个贪吃喜欢撒娇的小肉团子。
他眉眼的怒气消了下去。
目光从她脸上落到那只小小的手掌上。左手无名指指尖有一枚针孔大小的出血点。
皇甫容玦冷声,“不藏了?”
“我本也没打算藏。”易卿颜形容倦怠,说话时闷闷的,有些含糊。
坠崖后,易卿颜原想用氓奴的血帮皇甫容玦维持身体的稳定,但他似乎很介意用人血入药。
所以当她拿自己的血来试药时,并没打算告诉他。
况且她的血能回魂,只是她的猜测。若是无效,皇甫容玦做了一回小白鼠,定会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