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宁抖着自己流血的指尖,气到脸色发青。
江夫人看着一地碎瓷片,面无表情,“气撒够了?”
“娘。你觉得女儿不该生气?这么一个贪吃愚蠢自私的东西,大家都把她当宝贝。”
“再怎么也是亲女儿。”江夫人起身拿了止血带,处理江怡宁指尖的伤口。
江怡宁一听,心里这根刺又被扎深了一寸,“什么亲女儿,没她之前,我就是这个府里唯一的女儿。”
“实在不喜她,除掉她便是了,何苦发那么大脾气。”
“我也想忍住,可一看见那个小贱人,就压不住火。这么多年来,为了讨好干爹干娘,一直围着她转,我厌烦了。”
“娘理解寄人篱下的不易。处处小心,时时讨好,你以为娘不是如此。”
想起前段时日,江夫人同云氏闲聊,提起易廷洲年后就十四了,也该到了相看媳妇的时候。
江怡宁从小就喜欢易廷洲,她这个做母亲的再清楚不过。
无论从家世,财力,才学还是人品长相,易廷洲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婿。
江夫人旁敲侧击暗示,想帮江怡宁和易廷洲说合。
云氏当即推诿,说什么易廷洲还小,又忙于学业,未来还要走仕途,说亲的事不急。
这话刺痛了江夫人敏感的神经。
事后想想,孤儿寡母借住在易府这么多年,还真把自己当成与云氏平起平坐的主子了,他们只是两条别人养的狗而已。
她的宁儿再好,那也是外人,没有父家撑门楣,云氏怎么会看得上。
若是她的夫君还在,他们母女二人也不至于过得如此低声下气。可她的夫君是如何没的,不就是为了救易廷洲。
只要是她的宁儿看上的,易廷洲不想娶也得娶。他那条命是宁儿的爹给的,理应回报他们江家。
“易卿颜迟早是个死,不必心急。你还是多想些法子,留住易廷洲。”
一说到易廷洲,江怡宁一张小脸涨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