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松了手,殷弃忧便往后缩,几乎钻进季瓷怀里。
季瓷的目光落在那头白发上,谢霜感觉那股杀意消失了,砸砸嘴。
“谢霜姐姐,下回再这样我就要喊耍流氓了。”殷弃忧意识到自己有点太应激,连忙补了句开玩笑似的话。
谢霜不以为然:“你浑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咳,头发擦好就来旁边做全身检查!”
受不了季瓷的眼神攻击,谢霜先拿着病历本离开,把空间留给两人。
“那个,好像差不多干了。”殷弃忧摸了摸发尾,说道。
“发根还没干,稍等。”季瓷如常的声音长后面响起。
于是安静氛围中,只能听见季瓷擦头发的声音。
几分钟后,季瓷放下帕子,没有头梳,便用手简单打理了两下乱糟糟的发型。
“关于他们四个,我很抱歉。”
发神中殷弃忧耳朵里钻进季瓷失落话语,扭头,这次她终于能看见季瓷表情。
殷弃忧细细打量着他,见他神色紧张又隐含惶恐,不免心念动容。
“你看到了。”殷弃忧问他,却是用的肯定句。
季瓷声音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很抱歉。”
当年的情况,他们也只知道死了那四个人,却不知道他们是如何死去的。
哪怕殷弃忧后面醒了,也没有人敢去戳她的伤疤。
如果不是进入殷弃忧的梦境,季瓷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经历了这么痛苦的事情。
“都是我的错……”
如果当初他与殷弃忧一起出门。
“都是我的错,”殷弃忧直直看着他,“是我把他们带出去的,我没能救下他们,甚至最后还可耻地活着。”
季瓷立马想反驳,却被殷弃忧用手指抵住嘴唇。
殷弃忧神色认真:“他们都希望我活着,不是因为想让我记住他们,只是想让我活着,如你一样。”
“我也希望你能活着,如你希望我活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