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用的是剑,但范闲知道对方并不是剑庐弟子。
天下间,除了剑庐与北齐,还能冒出两位九品上强者来的地方,大概就只有自己那位岳母的君山会了。
范闲知道再打下去,自己怕是真的就要留在这里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便只有离开。
而范闲若是想走,这天下间,大宗师不出,怕是没人能留得住他。
范闲的短匕脱手掷出,逼得对方的剑网一滞,然后自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朝着对方扔了过去。
纸包在半格炸开,爆出一团黄色烟雾,带着刺鼻难闻的味道。
对方剑光灿然,正要荡去黄烟,抢身直进,突然想起范闲是费介的弟子,哪敢让黄烟沾身,摒住呼吸,抽身而退,飘然而去。
范闲一把抓起影子,向着远处遁去。
荆戈听见了范闲走前的呼哨声,收拢剩下的三百余黑骑后,缓缓退去,没入了山冈之后。
放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一场刺杀甚至不会在史书上留下片语只言,即便是放到这十年甚至是五年间,这场刺杀的影响力与精彩度也远不及大东山围猎大宗师与京都的流血政变。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场刺杀必将深刻的改变庆国南北廷的形势,并影响到整个天下格局的走向。
经此一役,天下间手握权柄、翻云覆雨的老一辈风云人物,只剩下了年纪最小的长公主,如今的女帝李云睿。
属于年轻一辈的时代就此缓缓拉开了帷幕。
秦业回归京都后不久便死了,令范闲心里极为不爽的是,据说秦业走得很安详,原因是他的努力耕耘并没有白费,五名年轻的小妾中,有一人为他诞下了一个儿子,续上了香火。
这令范闲心里很是窝火,但他也没下作到去诛杀一个无辜无知的婴儿,只能大骂老天无眼,恨恨作罢。
而影子这位天下间最传奇最厉害的刺客,终于没有挺过这一次,被范闲安葬在了陈萍萍坟墓的旁边。
用言冰云的父亲言若海的话说,两个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