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汉在廉台堡住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就回真定了。想来是怕徐琼玉那个小蹄子在五月节跟着宁王跑了,李锐带着几个人则留了下来。
郑直总感觉对方别有所图,可是人家不讲,他也不方便问。只好故作洒脱,任凭对方在廉台堡周围转悠。
不同于京师,藁城五月五日习俗,男女插艾食角黍,以五色线系儿手足,曰百岁索。
然后郑直手脚就被缠了一堆五颜六色的手环,脚链。孙二娘自然不敢和十嫂争,连带着李茉莉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吃过早饭,郑直手腕戴着一对做工难看的手环,脚上却缠着一双做工精细的脚链,出现在了公廨。好在他今日穿的是贴里,也不怕露馅。拱拱手“薛朝奉,久等了。”
“郑解元言重了。”薛汉赶忙回礼,无视了从郑直袖口露出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线头。
“不晓得薛朝奉有何指教?”郑直赶忙将手缩回袖子里。
“上次俺们一起吃酒,郑解元不是有意出手名下马场吗?让俺打听买主。”薛汉赶紧讲明来意“幸不辱命,目下有消息了,俺是特意来禀报解元公的”
“有这事?”郑直一愣,和薛汉对视一眼,尴尬道“那日俺喝多了……不晓得买主是谁?”
“是城内的钱朝奉和堤里社华朝奉。”薛汉隐去了他自个,赶紧讲明。
“哦。”郑直不以为然“薛朝奉是晓得俺的,贪杯,酒后无状,俺都不记得有这事。要不然,还是算了吧。”不等薛汉搭话,直接道“俺河道那边还有事,失陪了。”相当失礼的起身,拿着拐杖向外走去。
薛汉郁闷的走出廉台堡,远远的看着郑直坐在马车上直奔滹沱河方向。突然记起了对方刚刚讲的,本来以为是托词,此刻心中更加狐疑,立刻从家仆手中接过缰绳,骑上马在后边慢慢缒着。果然骑出几里,眼瞅着就要到滹沱河河边时,更远处出现了几个人迎着郑直走了过去。
薛汉心头一紧,郑直果然忘了他的忠告,开始准备施工修建码头了。必须想个法子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