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闻言心下稍安。只要不是冲喜或是珠胎暗结什么的就好。随即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又有些好笑。
宝成郡主与她家老爷和儿子同朝为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若真有什么迫在眉睫的急病,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想瞒恐怕也是瞒不住的。
至于奉子成婚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女子能查出怀有身孕至少也得有两三个月,待到四五个月时就已经显怀了。
这么算来,即便宝成郡主此时月份尚浅,至多再过三个月,身形便也瞒不住人了。
吉日定得再早,怎么也得三个月以后了,否则光是准备东西都不一定来得及。到时候何止是遮掩不住,只怕都快生了。
虽然如此,可杜夫人心中仍然有些担忧。只是碍于庆泽等人在场,也唯有做出一副欢喜的模样。
待将人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一家子人用了晚膳各自回了院落,屋子里只剩下杜相夫妇的时候,杜夫人才终于说出憋了半天的话。
“老爷,这宝成郡主似乎并不是个当儿媳的好人选哪。”
正在穿外袍的杜相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才继续:“是不是的并不重要,陛下既已下了旨,便只能是她。你不必多想。”
“并非是我多想。”杜夫人面露愁色,“关于苏家的传言在京城中就从来没断过。说她们都是些大胆又出格的女子。”
单单就宝成郡主那个后院,实在不是什么……清净之地。
杜夫人斟酌了半天,才终于说了这么个词。
她是正经的书香门第出身,难听的话从来说不出口,更遑论外头传得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了,实在难为她了。
想到这一点,杜相不禁微笑:“那都是外头百姓闲磕牙,传来传去的难免夸大其词。
外头还有不少人说你儿子克妻呢。难道他们说了就是真的了?”
“那怎么能一样?寒儿怎么就克妻了?”涉及到自己唯一的儿子,杜夫人立马不淡定了,“可苏家那府里,确确实实……养了许多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