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登塞与垦出来的田那是亲眼见着的。
若是还跟今年一样舍得用牛,估摸不出两年这里比他家里的耕田还要肥沃。
主动留下戍边虽然危险了些,但分得田至少会是家里的两倍。
“宝头,这还用寻思?”
恶祛看出了宝鼎的犹豫,拍了拍手里长刀一挑粗眉道:“我都能从刑徒司寇成了戍卒。
你若是在边地再守上些日子,五百主还少的了你的?”
察觉出这话说的有些僭越,恶祛对黄品拱拱手表示认错后,对宝鼎继续道:“不说军事,就说你回了关中乡里还能不能这样随意使唤牛。”
一旁的新任屯长子车接口道:“买牛就跟买了个祖宗。
借牛虽说不花钱,可若给使唤瘦了还是要受罚。
这边的牛是不听话了些,可打上鼻环还是能摆弄的。
本就是用来吃肉的,怎么使唤也不心疼。
光是舒心就让人想留下。
你若是不走,我也跟着留下,正好咱们两家的家人还能结伴过来。”
恶祛用力拍了一下巴掌,“还是屯头想得明白。
再者都尉的品行,你们还不知道?
即便没有牛,他都能舍出他自家的马来给咱们耕田。
天底下哪找这样的好头去。
况且你回乡里也轮不到你来做县啬夫乡啬夫,了不起就是个亭长。
还能有在这里舒坦?”
朝着正给马匹饮水的几个阳夏大侄子,恶祛嘿嘿一乐道:“没见着几个公子都奔着都尉来了。
若是这里不好,他们能来?”
“恶祛少拿我们说事。”
黄荡能被黄品戏称为首席大侄子,就是因为这货话密并且十分自来熟。
听了恶祛的话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将被战马喝没了水的敞口皮囊扎紧,拍着胸膛继续道:“这里即便不好,有族叔在我们也得过来。
都是黄氏人,哪能让族叔在这里没个帮衬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