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也正是因为清楚,谢绥才不敢轻易下旨。
一旦将宁舒嫁出皇宫,那他和太子之间,势必反目。
整个东陵都握在太子手里,谢绥这个皇帝空有其名、并无实权,这种情况下,要不要和太子翻脸,他需要好好思量。
可她却等不了这么久。
多拖一日,变数就更多一分。
她必须尽快,将这颗毒瘤,亲手剜去。
“秋华。”她坐在宝座上,抚着指上的护甲,说:“派人多注意霁芳宫,想办法把昨日发生的事,告诉给司沅。”
“霁芳宫……”秋华有些顾虑,“娘娘,咱们的人,是无法靠近霁芳宫的。”
更别说进去传信了。
皇后冷冷抬眼,“百密总有一疏,现在太子和陛下关系紧绷,派人日夜监视霁芳宫的动静,总能找到纰漏。”
她沉沉看向秋华,眸色狠辣:“明白了吗?”
秋华应声,“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
阳淮殿内。
虞听晚晚膳用得很少,岁欢担心她饿着,特意让人煮了一碗瘦肉粥端过来。
“公主,您晚膳没怎么吃,喝几口粥吧。”
虞听晚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全程没往那粥上看一眼。
“放那吧,不饿。”
岁欢担忧地皱紧眉。
端着手中的粥,扭头去看若锦。
若锦对着她无声摇了摇头,示意她放下粥出来。
岁欢心里叹了口气,将粥放下,又拿了个薄毯给自家主子披上,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寝殿。
殿门外面,若锦站在台阶之下。
和岁欢肩并肩,看着殿内的方向。
不多会儿,岁欢耐不住性子,用力跺了跺脚。
“若锦,你有没有发现,公主今天不太对劲?”
若锦侧身看向别处,无力与心疼尽数揉碎在语气中。
“出了这样的事,公主能对劲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