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轿车悄然跟上。
汇入车流,一路护送。
车内弥漫着一股静谧而微妙的气氛。
柏鸢端正坐好,目不斜视,眺望前方车窗外的景象。
在脑子里把今天该做的事,一件件整理规划好。
秦令征凝视着她的侧脸,依旧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一刻也不敢放开。
奈何刘师傅开车太稳,二十分钟的车程平静无波。
秦令征本就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气氛又太过安逸。
一个不留神,就一头栽过去。
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秦令征才发现自己靠着柏鸢的肩膀睡了一路。
他赶紧坐正身体,生怕又惹她不快,找借口给自己撵回去。
以前在大院的时候,他之所以屡教不改,屡教屡犯,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心里有底气。
即便把真的把柏鸢惹毛了,大不了第二天再把人哄回来。
况且有来有回,看柏鸢那张无论何时都淡淡的,没有表情的脸上,偶尔露出一点其他的情绪,就跟偶尔揭开隐秘一角似的,有点好玩。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从来没有想过,柏鸢有一天会真的离开大院,离开他们这些一起生活了六七年的发小,独自去外面读书。
这种事情超乎他预料和控制的感觉,让他莫名感到恐慌。
他们这些大院里成长起来的孩子,过惯了安逸平静的生活,就总觉得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但柏鸢的离开,突然让他意识到一个陌生而遥远的词——
成长。
人都会成长。
他们这群孩子,也会像宋衍铭、周晟、柏鸥,乃至其他大哥们一样长大。
他们终有一天也会长到可以离开大院的年纪。
而柏鸢,一直比他们所有人走得都要更快,也会走得更远。
他现在只是从京里大院追到京里南区的学院,就困难重重。
那如果以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