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终于抓住那条叫做“违和”的线头。
太奇怪了,这个费祖保太奇怪了。
“不在雍州,我要去哪里?”溶溶又问。
费祖保沉默了一会儿,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个问题不用再问。”
“你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溶溶轻声说道。
费祖保怔了怔,对溶溶的敏锐十分意外:“高家倒是培养了一个好养女,若是你早早被送进京城,说不定高家落得如此下场。”
他说着走到溶溶面前:“但是我不希望从你身边的人嘴里听到你说任何多余的话。”
“那我可不可以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问吧。”
“你真的是费祖保吗?”溶溶始终不觉得,一个能号召百姓反抗高家暴虐的人,会如此没有主见。
云桐在他们走之前,与他们分析过费祖保这个人。
他屠灭高家后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选择了最能保存实力,再进一步的那个选项。
这样的人,为了找高兰猗,甚至不惜给昭义关压力,让他们封关月余。
那么,高兰猗一定也是他计划中很重要的一环。
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人找到了,却没有安排?
“你真的……费祖保吗?”
这问题问得简直是找死,溶溶想,但她还是问了。
也许是她已经做好觉悟,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也许是因为这几个月来,她过得太憋屈,而眼前,费祖保那副被戳穿真面孔的震惊,让她觉得终于出了自己心头的一口恶气。
这个凶残的男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揭穿他的会是一个连自己的名字身份都不容许拥有的小角色。
费祖保盯着溶溶看了好一会儿,溶溶知道他背在身后的手正握着刀柄。
不过溶溶不怕他,一个连俘虏的未来都无法决定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一怒之下,手起刀落?
费祖保的手还是垂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