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是我自己的血肉化的,他与指甲有什么区别?”
陶氏的话音落地,屋子里一片死寂。
云桐拉住身边想上前继续质问的南宫蕙,却还是被陶氏听见了。
只见她偏了偏头,笑了:“你这个丫头真是大义存心,文氏只会教这些连她自己都不信的谎话。”
陶氏像是为子孙解疑答惑的和蔼长辈一样娓娓道来:“什么忠孝仁义,统统都是谎言,是早就不存在的东西。五十年前,齐王弑君,是为不忠,冯家叛逃,是为不义,他们两家斗法害得京畿百姓流离失所,是为不仁。齐王赢了,做了皇帝,心却还是虚的,不敢提仁义也不敢要臣子的忠诚,只能在孝字上做文章,倒也自圆其说,可惜了他的子孙一代不如一代,如今坐在龙椅上头的那位怕是连孝字都不敢提了。”
“你所谓的心安理得,就是全怪在世风日下上吗?”云桐冷冷的问道。
云桐的姿态激怒了陶氏,她恶狠狠地道
“你是不是以为云家行得端坐得正,无愧于天地良心?笑话,若是云家以正道立身,那五十年前就该在京中殉了皇帝,而不是丧家之犬一样,灰溜溜地逃出京城,靠打家劫舍一路逃到海洲,来欺负我们陶家!”
陶氏说得动情,就连南宫蕙都忍不住看了一眼云桐。
云桐则不慌不忙轻声提醒道:“您的祖辈荒淫无度,是被买回来的小妾用枕头闷死……”
“你胡说!”陶氏听不得这话,抄起水碗向云桐砸过去。
云桐一闪身躲过去,水碗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文氏这老虔婆就是这么诋毁我祖父的?”
“是不是诋毁,您心里清楚,还要晚辈回忆回忆您的叔伯都是怎么没的吗?”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陶氏气得喘不过气。
云桐心想,难怪她刚回海洲的时候,老太君就让她把县志读完。若不是事先知道陶家与云家这段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今日少不得要与陶氏在这话上纠缠,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