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夜空刚刚泛白,云桐就醒了。
昨晚值夜的是桃珠,听见里间有响动,想起梨果的叮嘱,连忙去唤洗漱用的水盆巾子。
窗外隐隐约约有鸟鸣声,云桐坐在床上听了一会儿。
鸟鸣声时而宛转悠扬,时而呼朋引伴,清脆悦耳,让听的人心情也变好了。
云桐一边欣赏着,一边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过季鸣鸿的信件重新看了一遍。
信里简单交代了秋狩和萧朗的事。
“怎么会变成这样……”云桐的情绪说不上来的复杂。
虽然她对自己引来的变数有些准备,但没想到连萧朗这种上辈子连话都没怎么说过的人,也因为她改变了人生轨迹。
再看到萧嫄将自己的私房给出远门的兄姊,云桐忍不住骂了一句。
“好你个萧嫄,感情你也知道什么时候该大方啊,上辈子为块点心都要跑来闹,纯粹就是为了折磨我啊。”
云桐的喃喃自语隔着几层纱帐传出去,已经只剩下闷闷的声音。
桃珠听见连忙问:“姑娘,可要起了?”
“起了。”
桃珠边帮着云桐换衣服,边提醒她今天要做的事。
“姑娘今日与药铺的人约好隅中要见面。”
“不着急,先去母亲那里。”
在海洲住了近一个月,云桐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总体来说,比在京城有趣的多。
因着文老太君的特殊状况,她不需要每天定时定点去问安。
而父母那边,父亲说守孝就真的去祖父的坟前结庐而居。
前几天卢郡守派亲信来探望云晦,甚至还与他在草庐里住了一夜,云桐只知道两个人彻夜长谈。
但具体说了什么,父亲连母亲都没有告诉。
说到母亲。
这几乎是云桐两辈子的记忆中,她与母亲相处最长的一段时光。
往常文落寒回到家呆不到两个月,就要再次启程。如今却变成了她留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