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空,便趁此机会回一趟常州,祭奠祖父。”
苏州与常州同处南直隶,是毗邻的两府。
可姜念又心知肚明,沈渡出现自不是巧合,他是特意来寻自己的。
“姜念。”
“嗯?”她一路闷闷,闻声才转头去看人。
沈渡说:“你也替祖父披过孝,再不济,也算作他的学生。”
“你可去祭拜过他?”
姜念抿着唇,只是缄默。
祭拜沈老太爷,自是她应当做的。眼瞧着就是八月十四,就算她这样跟着沈渡走,也照旧问心无愧。
可她没有应,微微别过脑袋,去瞧那始终不远不近跟着的人。
……
此时的林宅,韩钦赫被碧桃数落一通,也是头晕脑胀。
这三年她闹脾气的时候不是没有,却也没同昨夜那般反常过。
他早该想到的,是存了心事。转而却又不解,她先前分明是愿意生的,为此还捏着鼻子喝药调理过一阵,怎么事到临头反而又不高兴了。
再一想她如今或许怀着身孕,又生着自己的气,一个人在外头乱跑,韩钦赫再想不到其他,立时急匆匆往外走。
刚走出垂花门,却与迎面而来的萧珩打了个照面。
顾不上前尘旧怨,他立刻道:“来得正好,她方才跑出去了,你与我分头……”
“不必了。”
相比他行色匆忙,萧珩平静得眼皮都不多掀一下,抬脚踏入院内。
又说:“她跟人去渡口了,叫我回来说一声。”
韩钦赫自是没反应过来,追上前问:“什么渡口?”
“沈季舟来了。”
时隔三年,又真真切切听到这个名字,男人只觉浑身气血都往脑门涌。
他就说嘛,今日那卖家做派,哪像是诚心做生意的?尖酸刻薄、处处为难,最后还奇货可居,硬要将谈好的纺车价钱翻五番。
原是他沈季舟来了!
韩钦赫问:“你就不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