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涂下来,姜念以为真能消去。
可最近一个月无论怎么用,那道浅色的印痕就像个胎记,顽固地印在她身上,怎么都不肯淡去了。
韩钦赫显然也发现了,药膏换过好几回,甚至添了几道工序。
“阿满今天也很争气,我还怕她露馅呢,结果她很顺利就把人带来了。”
趁他专心给自己涂药,姜念兴致勃勃地说起今日的事,“他们起初不肯留下,见了我的货,还问我图册在哪儿。”
“我说没带的时候,他们那个脸色呀……”回想起来,她没忍住笑了声。
新药涂完需等上一阵再卸去,韩钦赫应一声,同香痕问了一样的事:“那你怎么对付何记的老板?”
姜念仍旧卖关子,只说:“有阿满呢。”
男人仔细想了想,想到那位何老板有个女儿,十五六的年纪,云英未嫁。
再看姜念,心中猜到几分,便不过多追问。
姜念今日兴奋得很,涂完药不仅毫无困意,又推着人说:“今日尽顾说话了,那一桌菜我都没怎么动。”
韩钦赫会意,支起脑袋问:“下碗面,怎么样?”
她瞬时亮了眼睛,“要加两个蛋。”
说完就披了衣裳,跟着人起身。
她自己不爱下厨,觉得麻烦得很,却格外爱看他动手。
水开下了面条,他便在另一口锅里磕了个蛋,噼里啪啦热闹得很。
姜念正看油花看得高兴,忽然转头听一阵,问他:“你有没有,听到叩门声?”
韩钦赫正全神贯注盯着一锅面一锅蛋,自然无暇分神,“听错了吧,大晚上的谁来?”
今日她把自己春熙巷的住址给了那三人,要他们下回作约,就来这里传话。
难不成是谁按捺不住,半夜就要来谈了?
韩钦赫这边走不开,她便对人说:“我去看看。”
“欸——”
虽知晓她机灵,韩钦赫还是难免担忧,远远追一句:“你别轻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