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上太小,只站得下一个……谢谨闻。”
酒盏举起来递到人跟前,沈渡擒着自己那只对人说:“王爷,到了今日,莫不是这份从龙之功,您不肯许给我了?”
男人并未来接酒盏,只是睨着他。
倏然面上须髯牵动,随着眼角风霜刻下的皱纹一道,轻轻牵动起来。
“沈卿少年老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某今日可算扒了你这层皮。”
他笑点着人,终于伸手接过那杯酒,毫不犹豫仰头饮下。
在年轻人惊异的目光中,酒盏朝他倾斜,里头已然空了。
“某与你,愿共饮一壶酒。”
年轻人这才松一口气,瘫坐回去方道:“您现在愿同我说了吧,东南军究竟何种情形。”
接下来的一刻钟,临江王气定神闲,对面人似惊魂未定,犹疑片刻方给出个法子。
掀帘出帐时,一个负甲的年轻人行至男子身前。
“父亲。”
临江王点头应下,示意他边走边说。
“您就这样,继续相信他?”
“你没看见今日的情形,兔子急了要咬人,不似作伪。”
“儿子早说过,这种人都是假清高,他平日里就在装模作样。”
临江王驻足远眺,五千战马正吃着粮草,以备随时载人冲锋陷阵。
“装模作样才好啊,”他忽而感慨,“人要是无所求,都去做嵇康陶潜了,谁替我卖命?”
营帐内,沈渡演完这一场要紧戏,浑身疲乏。
他们都误会了。
以为谢谨闻独占朝纲,舒太后、皇帝都只是他手中一枚玉玺,旁人再难分得一杯羹。
可到头来,这些不过是那个女人的障眼法。
三日过去,京都静悄悄、冷清清的。
却又像一张绷紧的弦,不知何时松手,箭羽就会飞出来,挑动那两边人。
姜念不离开听水轩,白刃也离不得。
终日关在一起,起先不想说的战况,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