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怀孕的女使又冲两人笑笑,“昭昭,有什么不懂就问你阿蓉姊姊,我今日就走了。”
姜念同人告别,阿蓉又讲起院里的琐事。
“我们平日也没什么粗活干,研研墨递递纸,最多就是扫扫柏树的落叶,最要紧还是太爷那儿,要随叫随到。”
“还有就是,我们只管苍柏院的事,其余院里都支使不着我们,我们只听太爷的。”
姜念点点头。
阿蓉见她不说话,便觉她呆头呆脑的,“暧,你真读过书吗?”
她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姜念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做女使却要反复问这个。
姜念只能点头,“一点点。”
阿蓉将信将疑。
沈家祖宅偏僻,靠山较近,苍柏院主屋后就是那座山,隔不了几里路,触手可及似的。
而就在她望山的这会儿,阿蓉忽然应一声,推门进到屋里。
“太爷起了!不是说喊我们嘛,您怎么又自己起身。”
姜念立在门外,窥见阿蓉去搀扶那老者。
七十岁的年纪,须发见白、身形清瘦,像极了古画上那些士大夫。
“我是老了又不是死了,用不着你们时刻管着。”
“呸呸呸,您可说些好的吧!”
一个转头,姜念与人目光相触,立刻福了福。
老太爷便转头问:“那是谁啊?”
阿蓉要给人穿鞋,被那老者嫌弃赶开,便只能立在一边道:“晓露姊姊回家生孩子去了,这是新来顶班的,她叫昭昭。”
“嗯,”老者应一声,穿好鞋又披上衣裳才问,“哪个昭呀?”
阿蓉怎么答得上来,正欲问姜念,姜念却已几步进到门内。
“回老太爷,是“天理昭昭”的昭昭二字。”
也是姜念自己取的小字,如今正好当假名用了。
“嗯,”老太爷似乎颇为满意,“去研墨,写几个字我看看。”
姜念讶异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