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过头。
却是问:“你明天就要走?”
姜念别过眼,点头时难免心虚。
“梧桐那里怎么说?”
姜念拉过他的手往里走,“她那里,你帮帮我,让她以为我回京了,然后你跟她一起走。”
韩钦赫在她榻边坐定,“那你呢,要在常州呆多久?”
“难说,”姜念如实告诉他,“临江王这一仗何时了结,我就何时回京。”
韩钦赫望着她不说话。
良久,他方开口:“你到底欠他什么呀?那么护着他,现在连他家里人都要管。”
他始终不懂。
姜念在他注视下张了张唇,最终低下头,没有出声。
就不说什么高山流水遇知音了,姜念始终忘不了,那日雨后初霁,沈渡立在屋檐下,不问一句就牢牢托住自己。
自此奠定了,她与人背靠背的关系。
可以不相见,身边也可以有旁人,但对方是进是退,无需开口,背靠之人都该立刻察觉、默契配合。
这一回,该自己去配合他。
姜念垂着脑袋,缓声答复着:“我不欠他什么。”
韩钦赫这就看不懂了。
姜念嘛,想做成什么事,被她发觉有利可图,不褪层皮都算好的;可到她自己身上,便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谁都别想占她便宜。
这样的人,却愿意为沈渡劳心劳力,不图回报。
“你给我个准数吧,”男人目光空洞,盯着床边纱幔开口,“从前我不敢问的,现在你都要走了,怕以后没必要再问。”
姜念终于抬头,“什么?”
韩钦赫对上她的眼睛,喉间滚动一圈才出声:“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他声音很轻,“我们在这里的这段日子,你同我亲近是算什么?拿我当玩伴?还是无处取乐,正好随手撩拨的人?”
一时缄默。
姜念眨了眨眼,避开他不再轻佻的目光。
“你怎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