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只隔着桌案,静静望向她。
最后别过头说了句:“那我不问了。”
前段日子她忙着进宫,应付舒太后拍脑袋找来的替身,对侯府的事多有忽视,也没怎么关注萧珩。
今日才察觉,他是真变了,越来越像个独当一面的小侯爷。
姜念不接前头那茬,只问:“何时动身?”
“刚定下,圣旨还没拟,大军整顿也要个三四日。”
更多细枝末节的事,姜念也不过问,只在临走时握着他的手说:“你记得,一定要保全自己。”
萧珩眼光落在两人手掌交握处,慎之又慎地点下头。
他不在,侯夫人也不在,这宣平侯府似乎就更空了。
且这几日,姜默道送来了做好的账册,其余多的一句也不说,倒比先前沉得住气。
姜念自己也是个闲不住的,不是往布庄跑,就是去韩府看孟春烟,兜兜转转都跟韩钦赫混在一块儿。
南边闹时疫的消息似被朝廷封锁了,天子脚下的京都照旧平静,甚至布庄的生意越来越好,前阵子一下没看住,门前的衣裳被偷走了。
这日韩钦赫踏进门,神秘兮兮拉过姜念,“你知道吗,东街好几家铺子都学我们,都在门前摆木架现衣裳。”
姜念倒没留意这些,只说:“这也是难免的,都开门做生意,哪关得住一点动静?”
“噱头纵然要紧,拼到最后,还是得看东西好不好。再说了……”姜念稍稍顿了顿,“他们抄我们,往后我们也抄他们喽。”
话是这样讲,可韩钦赫显然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闷头想了会儿才又对她讲:“你知不知道,朝廷要派一拨人过去。”
不必明说,自然是派到甬宁府的。
姜念点点头。
随即又问:“你想去?”
“我哥哥独身在那儿,我自然想去。可……”他嗓音慢慢低下,“倘若我去,我爹就要担心两个儿子了。”
韩荀年近百半,刚从丧妻之痛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