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最为繁华的东街,香纱雾绕,倩影如云。
少女从名为“馥馨堂”的铺子出来,正好遇上闺中密友。
两人咬耳朵说了些什么,友人面露怀疑,“真的?”
“你不信,进去看看不就成了。”
于是另一名少女将信将疑,带着身后两名婢女,绕进这间铺子。
东街的香膏铺多为上乘,可布置得这般雅致还是少见,尤其用四扇曲屏隔开两端,能使两边人互不干涉,如进房中之室。
少女心中惊叹,却也不忘方才友人说的“正事”。
透过纤薄的苏绣屏心,隐隐望见男子倚着美人榻翻书。
直接过去太生硬了,她抬手从架子上顺下个镂金小圆盒,托了托发髻,这才绕过屏风露面。
“敢问店家,这香膏怎么卖的?”
乍见此人,少女呼吸微滞。
他颀长身量在美人榻上展露无遗,不开口眉眼间都衔着一股子邪气,身上宝蓝色织金缎张扬,却恰好与他相得益彰。
男子掀了眼帘,随口便道:“姑娘喜欢,送姑娘一盒便是。”
果真很有趣,年轻女子心中雀跃,却是又问:“你便是这般做生意的?客人进店也不招呼,只管自己躺在榻上。”
“姑娘莫怪,”他这才放下手中书册,“我这腿上个月跌断了,如今还未大好,没法迎来送往的。”
解释完,他话锋一转,“姑娘若嫌弃本店照顾不周,那便去别处看看。”
方才还说要送她一盒香膏呢,这下又赶她出去。这一冷一热,一收一放,当真拿捏人心。
那少女盯着他隐在锦袍下的腿看了看,只微微放缓语调:“你早说不就成了,不知者不怪吧。”
韩钦赫这才正眼瞧了她,模样倒是生得不错,就是性子实在强势。
他好脾气地重新拾起书册,垂下眼,“自然不怪。”
少女不甘受忽视,转头对婢女道:“这样的香膏,再去取五盒,我平日里打赏下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