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带血的纸,像是折成了四折。
已经被血糊透了。
林清屏依稀觉得眼熟,但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因为被血黏住,她想把它展开来都很难。
她翻来覆去地看,那也只是一张被血染红的纸,直到她看见一片血色中,隐隐有更深的红色。
她盯着那几缕深红辨认了好久,突然醒悟过来:这好像是她上次遇险的时候用血写的求救信号……
怎么会在顾钧成这里?
而且还在他身上?
“你们在哪发现的?”林清屏轻轻捏着这片染血的纸。
“在他贴身的上衣口袋里。”年轻军官说。
林清屏握着纸片,无言了。
这东西为什么到了他手里他却从来不跟她说,还把它戴在身上?
“请问……是你的吗?”年轻军官见她脸色有异,问道。
林清屏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带着。”
没有隐瞒,她把这个东西的来历都告诉了这位年轻军官,也是证明,这张纸确实对部队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年轻军官却忽然说了句,“我们有的战友执行任务,有时候会把重要的东西贴身带着,算是个……”
他有所顾忌,没有接着往下说,还回头看了眼领导。
算是护身符吗?
林清屏大致猜到,眼睛再度一酸。
身边的志远却伏在她耳边悄悄说,“我爸的遗物里,就有他身上带着的一样,绣着我妈名字的手绢……”
林清屏低头,志远的眼眶通红,眼里也泛着泪光。
林清屏将他一搂,娘俩抱头,默默流泪。
终于,手术室门开。
医生们纷纷出来。
林清屏看着医生一个个走过,心里绷得紧紧的,恐惧,将她牢牢笼罩,唯恐会推出来一个盖白床单的人……、
但没有。
最后一位出来的医生叫“顾钧成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