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了,等我洗完还给他吧。]
[2021年7月9日
今天在沈叔叔的诊所又遇见了恩人。
他受伤了。
恩人看起来很贵,该不会有人欺负他吧?]
陈清念拿起钢笔,拔掉笔帽,翻到新的一页,枕着手臂稍微发了会儿呆,然后坐直身子,端端正正写道:
[2021年7月11日
昨天去剧组当群演了,闯祸了。
砸坏了姜行川的烟灰缸。
回来路上出车祸了,姜行川受了很严重的伤。
他本来不用受那么严重的伤,如果当时我没有砸在他身上,他就不用双手护住我,他或许可以转动身子躲过砸进来的钢筋,所以他是因为我才受这么严重的伤。
他没有怪我,一直安慰我。
姜行川是一个很好的人。]
陈清念稍微顿了顿,又在最后补充一句:希望他平安健康,万事无忧。
-
下午,平江镇医院。
姜行川早上刚吃了点流食,稍微午睡一会儿,下午又开始输液。
麻药劲儿过去之后伤口就一直隐隐作痛,但对于姜行川而言,这点疼痛无伤大雅,只要死不了,就没什么不能忍的。
但跟个废人一样躺在病床上,会让他很心烦。
周斯聿提着开水瓶走了进来,平江镇医院已经是这附近最好的医院了,但设施环境还是难跟京城比,就比如周斯聿手里这个不锈钢掉了漆不知道用了多久的破开水瓶。
要不是因为病房没有热水洗脸,周斯聿打死也不会碰那个热水瓶。
他将手里破烂一样的不锈钢瓶放在货架上。
扭头问他:“行川,好点没?”
姜行川依旧恹恹的,满脸病容,动弹不得躺在这里本身就窝着烦躁的火,此刻更是语气里透露着一股不耐烦:“这是你五个小时内第八次问这个蠢问题,我的伤口难道是靠光速愈合的?”
嘴巴还是那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