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老二啊,听说你们这趟闹上人命了?”
一大一小两个客人同时停住了动作,半大小子愣了一下就便没在理睬,继续喝着他第一次吃到的怪异食物。
比起他吃过的食物中,顶天好吃的羊肉饸饹也大差不差了。
豁牙子老二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喉咙间一大口嚼碎的牛肉咽下,想起那晚的倒霉事,险死还生的汉子如鲠在喉。
有些话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只能咂吧了一下嘴唇苦笑叹道
“唉,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系着围裙的妇女正巧端着刚出锅的肉馍过来,兴许是听见了自家男人口无遮拦,作为半个一家之主的她有些恼火,扬起油光的手在自家男人背上拍了一下,凶道
“胡子!瞎打听么事儿!”
然后收起历色,和颜抱歉道
“老二,别听他胡咧咧,来,吃馍馍。”
说着将粗糙编制的碟子放下,两个油酥的饼子热气蒸腾。
趁机偷懒的老板被自家婆姨给推搡着撵了回去,照料他的糊涂摊子,妇人的油锅也还在滋滋想着,两个大饼子被伏在桌前的两人三口两口解决完毕,调羹刮过陶碗将留在碗底的最后一口汤送入口中。
汉子起身结了帐,打过招呼,拎上意犹未尽的小子朝街那头去了。
文殊街东头的一间小铺子,店面门头都不大,装修也不如何华丽,乍一看起来和街道两旁光鲜亮丽的铺子相比破旧了许多,让人一猜便觉得是哪家亏本的买卖,不日就要入不敷出关门大吉。
但其实这家铺子前两天还相当热闹,只因都听说了这里有卖大月氏的上好皮草,十分受那些富贵门庭的追捧。
半掩着门的铺子今日并没有做生意,一进门就只剩下几张品相不太好的皮子在货架上随意的放着,皆是被人挑选剩下的尾货。
接下来一段时间估计很难卖出了,有钱人家看不上,穷苦人家又不会花那冤枉钱来卖这无用的面子,也不知道它们最终归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