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一身本事吃饭怎么也不至于落草为寇,只是听说这人极为嗜杀,已经是身背数十条人名恶犯。
以此三人为首,麾下统帅着十几个凶狠顽猾角色,在正阳县内笼络起的这股流民土匪,多年如狼盘踞,不只是官府应付起来焦头烂额抓心挠肝,就连一县直属的镇抚使也棘手不已。
其实既然涉及到的通缉的流窜武人,这件事就本该由钦天监的人来管,只是适逢灾年,各地妖乱鬼患频发,正阳县直属镇抚使主事更是在一场驱鬼任务中战死。
他州他县镇抚使和朝廷册封的武人宗门能够在连绵不绝的斩妖任务保全自身就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有富余的气力来解救他地之苦。
就连相对较为平静的邻县确山县武人,也不愿再来趟这趟混水了。于是,在妖鬼和土匪的双重袭扰之下,生活在正阳的人口不断流失,后来甚至本就不多的良田年年播种时都种不满了,一点点成为荒田。
缺失的镇抚使迟迟得不到补充,新任的官员总是没有对策,正阳渐渐成了平舆,确山,汝南几县中那个最孱弱不堪的小幺儿。
就这样一切稀里糊涂持续了十多年,穷山恶水刁民的恶称也被叫了十多年,那些无力搬迁也不愿意背井离乡的愚鲁农民们就要任命乖乖浑浑噩噩混个等死的时候,那个一身青衫的清癯新县令带着他的老仆人走马上任。
水深火热的状态终于得以改变,距今已二十年。
听说那人是主动要求调任正阳,最开始人们也不觉得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酸腐读书人能有什么建树,也不认为那个眼看就要半截入土的老头儿能起到什么作用。
无非是来走个过场罢了,以显示自己想要逆流而上治理州郡,拯救生民的决心,然后再次碌碌无为,平妖无力,剿匪难成,最后和前面的继任县官一样,哀叹一声此地病入膏肓经久,神仙难救,岂非人力之可为耶?末了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去,还能落个心系万民的好名声。
算盘珠子打得响亮,只是又要苦了这些易伤易虐的劳苦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