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知道卷到哪里去了,身体隔着若有似无的布料与床单被子接触,滑滑软软的。
羿玉侧躺在床上,解锁了之前从前台抽屉里找到的手机。
锁屏屏幕是一张微张的嘴唇,口中若有似无地吐着烟雾,整齐的牙齿与柔软的舌隐藏在画面更深处。
羿玉知道,这是他自己的嘴唇,或者说“Marry”的嘴唇。
打开手机之后,他点进一个个软件。
通话记录和短信都是空的,通讯录里全是陌生的人名,没有比较亲近的称呼,社交软件最新的消息都是上周末的事了,内容是“最近好吗?”。
Marry的回复是“很好”。
看起来,Marry完全过着独自一人的生活。
如果不是这场大雨,旅店恐怕都不会住得这么满。
羿玉翻来覆去捣鼓着手机,到最后忍不住开始打起哈欠来,他揉了揉眼睛,将手机放到枕边,浴巾撑开晾在卫生间的横杆上。
关灯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羿玉看到窗帘的缝隙间有什么漆黑的东西一闪而过。
“……”羿玉一声不吭,关掉了灯。
不管窗外有没有东西,眼下都不是去探究的最佳时机。
羿玉不想成为恐怖片里的“开头杀”,因为好奇心而成为第一个倒霉蛋什么的……
他躺回床上,右手伸进枕头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
夜深,人静。
旅店二楼203。
穿着灰色卫衣和黑色长裤的男人站在窗边,他头发很短,只比寸头长一点,面容完全袒露出来,张扬锋利的五官自带一股戾气。
不像好人。
他紧紧盯着被雨珠拍打得不停作响的玻璃,鹰隼似的眼眸仿佛能够穿透层层雨幕,看进无光的深处。
半晌,他收回视线,耳朵微动。
旅店的房门只是一层薄薄的门板,走廊里又是多处起翘的木地板,当有人在外面走动的时候,房间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