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搜刮尸体,这个人还活着,我建议你们找一个医生。”
他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无害和恳切,但在士兵听来只是一介小贼硬着头皮在狡辩。
卡塔里的目光很快落在他胸口的蓝宝石吊坠,以及一双做工精致的迅捷剑剑鞘,眼前骤然一亮。
他厉声呵斥:“小贼,把你的项链和武器留下,我饶你一命!”
“……先生。”男人顶着满头的黑线,不卑不亢地沉声说,“我不希望每件事都依靠暴力解决,我们文明的人类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比如,谈判。我们双方各退一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如何?”
“呸,少来这一套。”卡塔里啐了一口,“你看上去就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货色,今天遇上军爷算你倒霉,我改主意了,你还得把你这身看起来做工不错的衣服也留下,否则免谈!”
“那么,”男人把手伸向怀里,取出一柄握把状的裹钢物件,瞄准了卡塔里的胸口,“……送您这个如何?”
“这是什——”
不待他语毕,男人扣下食指处的扳机,冒着白烟的火绳迅速击打在装药槽上,只听“嘭”的一声,枪管冒出黑烟与火舌,卡塔里顿时感到胸口传来铅块撞击似的冲击,踉跄几步便摔在地上。
低头看时,那面结实的钢板胸甲已经被开出一个拳头大的大洞,里面流出汩汩鲜血。
‘板甲的贷款还没还完呢……’
这是他生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云淡风轻地夺走一个人的生命,使用火枪杀人的罪恶感还不如亲手杀只鸡来的厚重。只有那具抽搐和失禁的躯体提示着他,他又杀人了。
男人——易装成普通市民的罗贝尔在心里叹了口气。
本以为得知世界的虚假以后,杀起人来会更心安理得,没想到罪恶感更上一层。
那个被他杀死的士兵,小时候一定也是会追逐村子里的牛羊四处乱跑的天真孩子,才让孩童的稚气仍盘踞在眉宇间不肯消散,动荡不安、贫困交加的世道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