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朔和雯若都怔怔看着来人,她显是一路飞奔而来,发髻松落,衣袖翻飞,站在他二人面前喘息未定,看着脚下刚刚被自己打碎的酒杯,愠怒又添三分,睨视越王,斥道,“蔚朔你疯了!你是真想做孤家寡人吗!她是你亲妹!是你惟一至亲!你毒死她要澄儿如何自处?!愚蠢!”
蔚朔不响,雯若却又是一惊,心道:这妖孽不习礼数吗?还是她恃宠而骄已到目无尊卑的地步!瞧她训斥王兄怎么跟自己训斥孩子似的!王兄竟也一声不吭?他所谓的君王威仪呢?
妘楸骂过蔚朔,又看看还跪在地上的雯若,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知该说甚么,随口道,“先起来罢!要杀要剐原也该由我说了算!毕竟你伤得又不是别人!”说时,还伸手扶了一把。
雯若却并不领情,避开道,“不必惺惺作态。一个要杀,一个来救,此等伎俩我幼时便见过。”
妘楸手还悬在半空,心思却已转了千百回,重又凝眸审看蔚朔,淡然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甚么真的假的?”蔚朔有意顾左右而言他,搪塞着,“你说刑场救人?雯若哪见过!听她胡说!”
“那么你是否真的要赐毒酒给她?是否真的决意杀她?”妘楸追问。
“这个……那她在王廷举兵,犯上作乱,论罪就是该杀。”蔚朔的目光也开始左右躲闪。
“那你使人来通报我是何意?”妘楸想到匆匆跑进自己寝殿的那个宫人,急惶惶说得十万火急,竟真的把她给哄住了,撇下所有,恨不能飞檐走壁跑来救人,却原来——此是蔚朔之计?“你仍以为我说要离开是因为雯若犯上作乱?想替我杀她又不忍心,所以演这苦肉计给我看?”
蔚朔见自己一番铺排瞬间被识破,又是难堪又是焦灼,忙劝慰说,“也不要说是苦肉计……”
“还有连环计。”妘楸道,“你以为再借我之手救下她,她就会对我感恩戴德从此冰消雪融与我和睦相亲?蔚朔,你当我稀罕你们!一对蠢物!”说完即向外走,自始至终再未多看雯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