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腰花、这麻婆……”
话突然说不下去了,文才颓废得坐在椅子上,哽咽道:“我、我……”
“我报不了仇。”
“不!我、我连仇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语无伦次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师父回来了,然后阴差就来了,祂拿了师父的魂下了地府,又上了蔗姑的身!”
“我不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要听祂的,收拾好东西离开任家镇。”
“没多久,义庄没了,有很多人追杀我们。”
“牛头借着蔗姑的身躯一直护着我们,但他们人太多了,死了一批、下次会有更多人追杀。”
“好几次,我们都甩掉了敌人,却在前面又被人堵截了。”
“好像、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杀我们。”
“祂让我们先走,却不肯把师父交给我们……”
“我一直跑!”
“一直跑!”
“直到……肥猫口吐人言……”
文才一下收了声,目光柔和的看向壁炉旁的肥猫。
它正在闭目小憩,享受着壁炉的温暖,尾巴偶尔会因愉悦摇摆。
他下意识地压低声音,说道:“我跑不动了。”
“等我醒来,已经在人贩子的船上了……”
许仙凝视着惶恐不安的文才,他知道文才在船上经历了什么。
握住他的手臂,柔声道:“船上有修者?”
文才定定的看着左臂上的手,感受着传递来的温暖。
他逐渐镇定几分,却仍然不敢去看许仙,低着头,小声的说道:“……没有。”
许仙不会鄙夷文才,他胆子小,需要师弟们给他撑腰,他们也习惯如此。
他自责地说道:“我和秋生应该在的。”
他要在那条船上,文才就不会受到伤害。
秋生要在那条船上,文才就是个捣蛋鬼,更不会害怕。
文才突然笑了,表情一下明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