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谦之似乎爱上了忙碌于委托的生活。
不,也不能说是「爱」。而是每日经过大量繁重的劳动过后才能得到报酬,躺在会硌腰的床上呲牙咧嘴,和没什么素质的冒险者东吹西扯——这样的日子比起背负「勇者」之名行走的日子要更能让他原谅自己一些。
从梦境里出来以后,白谦之会比从前更加多地想到地球的事。
为什么没能好好正视曾在身边的人。或者,为什么当初的他几乎只沉溺于怒火之中。现在他常常这样反思。
没有余力去做什么勇者是另一码事,可要把逃避过往的情结全都怪罪到命运身上以此和自己的错误及固执撇干净关系,这种做法是没有必要进行争辩的。既不愿做出选择又不肯与过去和解,只是埋下头一个劲地往死路上撞,撞得遍体鳞伤,好像那样就能向弟弟交代说:“看,我没有背叛你喔。”
小丫头说得没错,那种行为很恶心。
因此,像这样靠自己的力量去慢慢地接近目标让他好受很多。吃着粗糙的食物,住着简陋的旅店,每日的全部行程就是往返于冒险者协会接交委托,白谦之在这些常人看来枯燥繁复的日子里对库姆库兹一点一点熟悉起来。快的时候,他一天甚至能完成两三次委托。此等活跃也让他在冒险者群体中不知何时有了个「零级行家」的绰号。
“哟,零级行家,又来接委托?”
白谦之一到协会,坐在休息区的冒险者中立刻有人向他打招呼。
“嗯,今天行情怎么样?”
“算被你赶上啦。今天都没什么人来接活,每天都跟你抢的「麻糬」都没来。”
“他都没来?这是怎么了。”
“哈哈哈,你还真是只会埋头做委托。”
冒险者们哄笑起来。
“最近有个人气很高的剧团要在这边开演,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宣传单飞得满天都是。你不知道?”
“谁晓得喔。我又没看到宣传单。”
提起剧团,白谦之第一时间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