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陈幼容软语安慰,晴翠仍是难以释怀,她又不想让氛围变得僵硬尴尬,只好另挑件事起了话头:“太后好端端地,为何叫这些工匠粘冰花?”
昨日荣安公主特意叮嘱过陈幼容,太后宫中发生的一切事情与谈话都不许告诉晴翠。然而昔日神采飞扬的小狼如今蔫头耷脑,陈幼容实在不忍心看她这样失落,想着此事本就发生在后宫,晴翠既是皇后,迟早会知道,早些告诉她也无妨,便小声说:“太后这两年心情不佳,重阳后路过听风院,歌姬在练习新曲子,有一句是‘人闲桂花落’,不知怎的惹怒了太后,不许再唱。到前些日子雨雪频频,桂花落尽,太后就越发恼怒。”
晴翠缓缓点头,自打柳茂没了,太后面上不说,心里极不自在。她封了皇后,内宫外朝一把抓,太后越发只剩清闲,又没个孙子,连含饴弄孙也是奢望,想来此番在意的不是桂花落不落,而是人闲不闲。
晴翠悄声问:“是荣安公主想的法子?”
陈幼容摇头:“不是。公主来时太后正谋划这事,听说是荥阳郡王妃来提的建议,这绢花通草花也是她带人做的。”
晴翠冷哼:“她家最是讨人厌!”
这点凌清越与凌明璋两方倒是颇能达成共识,毕竟荥阳郡王是宗室男丁,年纪与凌清辉相仿,膝下还有两个儿子,无论荣安公主还是昭德公主,都会被他们的存在威胁地位。
荣安与昭德姑侄俩说到这事时,恰已走到冰雕园的尽头。雪还在下,一群宫女围坐着,中间几只竹筐,竹筐里堆着满满的绢花,细细密密仿佛真桂花一般。
宫女们忙忙碌碌,将桂花粘在树枝上,再均匀洒水,用手小心捋着花瓣,使之更像真花,等到冻硬了再浇水冻一遍,而后才是放入模具中成型。
一个矮些的老宫人不断呵斥催促:“快着些!白天干不完晚上也别想休息!”
另一个干瘦的也应声附和:“就是,晚上更冷,冻得更好,你们要磨蹭,咱们就磨到夜里,看谁熬不住!”
荣安公主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