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宋平府上出来,海诗诚回到洪福街,正准备进医馆就听见背后有人喊:“海三爷。”
海诗诚转过身,见来人一身黑布短打,约莫四十来岁,脸上沟壑极深,正眼巴巴看着他,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
海诗诚看了片刻,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王老弟,别来无恙啊!”
王二顿时哭了出来:“多谢三爷还记得小人。”
海诗诚忙给他擦眼泪:“多年不见,咱们正该找个闲净地方好好说会子话,前头就是荟芳酒楼,我还没吃早饭,兄弟陪我一顿?”
王二连连道谢,忙跟着去了。
一顿狂吃猛喝,直到王二放下了碗,海诗诚才开口问道:“兄弟为何见我就哭,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王二深深叹气:“唉,三爷,实不相瞒,小人是来告御状的。”
“哦?遇到什么事了?”
“去年,我姨夫胡猎被人打死了。”
听得胡猎二字,海诗诚心头一跳:“这个胡猎是你什么姨夫?从事什么营生?因何被打死?”
“他是我内姨夫,以前是给宫女家属跑腿的,也是平阳郡人,与咱们娘娘算同乡。元佑五年年末,突然失去了联系,谁也不知道去哪了。直到三年前,姨太太才给内人来了封信,说是得罪了宫里人,避祸去了辽西郡,胡猎改名陈满,连着小姨、外甥们也都改了名姓。后又到汝南郡绿湖县安了家。”
海诗诚不解:“既然为了避祸,连名姓都全改了,那与你们联络不是又暴露了亲属关系?”
“唉,我这连襟以前从不好色,先前家里困窘时候,不赌不嫖,端的是个好丈夫。后来贩辽西皮草发了财,竟一发不可收拾,五毒俱全,全不似原来模样,”王二摇摇头,“小姨受不得熬煎,才与内子往来通信。他之所以被人打死,也是因为争女人。”
海诗诚猜测:“是争风吃醋,以致斗殴?”
“正是,”王二竹筒倒豆子般一一道来,“据说绿心湖那里,有一户人家姓萧,好大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