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璋曾拉着他一起坐在玻璃窗边看雪,通透的玻璃拼成一大朵花,从屋里向外看,景色一览无遗,视线毫无阻碍,殿中也是温暖明亮。他和母亲的房间只有纱窗,朦胧的纱遮蔽了日光,屋里阴暗模糊,向外也看不清春夏秋冬。
那般透明又硕大的玻璃只有昭阳宫才有,那样精致华贵的冬衣冬靴只有明璋穿来不会被母亲骂,明璋有得宠的生母爱护,还可以被父皇抱着,甚至骑在他的脖子上见朝臣,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
看着妹妹趴在窗户上,一脸的惊惧担忧,皇次子心里的恶意瞬间迸发,看着晴翠,咬牙道:“将来我一定把明璋送得远远的!比北寒都护府还要远!”
晴翠震惊道:“你就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证据的事,要害你的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的仇人,你们都是我的仇人!”
陈昭容匆匆赶了过来:“孩子,不要这样失礼,跟我回去。”又对晴翠说:“贵妃娘娘,他刚下学回来,骤然得知嬷嬷没了,大失理智,还请不要责怪他。”
晴翠冷声道:“他哪个嬷嬷没了?”
皇次子却似回了神,抖身挣开侍卫,一言不发拽着陈昭容就走,谁也没有答复晴翠。
晴翠在园中站了许久,心里的念头渐渐清晰:“文英,过来。”
李杰虽然升任了中郎将,还按原先昭阳宫的排班来当值,劝不动晴翠也就随他去了,今日正是他当值,闻声上前两步:“娘娘。”
“红枫观的事,多半是陈家干的,”晴翠声音极低,“先前我也怀疑过她,但没什么证据。现在依然没证据,但事情已经明朗了。采薇活命或许是她故意的,制造一个错杀王碧玉的假象,更能掩盖真实目的。而后抛出棋子,将动机指向阵亡将士,中平被迫出塞,现今兵部管事的左侍郎是陈家连襟。内有皇子,外有支应,真是好快活!”
李杰闷声道:“今日她自导自演,皇次子就此与娘娘反目,彻底倒向他。宫里只此两个皇子,娘娘打算怎么办?”
晴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