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来,雨收雪降,宫里人也都换上了厚厚的冬衣。
冬至大典次日,昭阳宫杀猪宰羊,大宴十二天,从侍卫到粗使宫人,从树大根深的公侯夫人到根基尚浅的科举女官,人人都有一天是德妃娘娘座上宾。更有各家小姐,手持昭德公主的请帖,一本正经地牵着嬷嬷的手,到芙蓉园赴她们小孩子家单独宴会。
典牧署官员几乎一日来两次,牺牲处更是干脆拨了十二人专管昭阳宫宴会事宜,以便每日都能有新鲜宰杀的猪羊鸡鸭送入厨房。内外詹事府装扮齐整,各自迎宾导引,主理安排,忙完宫里事务已近腊八,外府立马又要再在宫外宴请账房、掌柜并伙计们,分发年礼,内府一边办着宫里日常事务,梳理引见请安人等,一边整理安排要发出的各样赏赐。俱是忙得不可开交。
几家欢喜几家愁,昭阳宫气焰冲天,其他各宫自然被衬得黯淡,陈昭容站在冷风里,大朵的雪花扑在脸上,仍难平息她的心火。
一前两后共三人自风雪中来,人影渐渐清晰。
“沈宝林?”
沈令月似乎没料到这样的雪天还有人和她一样在外头,愣了一下,忙丢开纸伞,蹲身行礼:“昭容娘娘万福……”请安未完,陈昭容已快走两步,上前托住了她:“大冷天何必多礼。”
两人互道寒暄,陈昭容笑道:“这么冷的天,沈宝林怎么不在家中避寒?”
沈令月似乎有些尴尬:“冬日漫长,左右无事,出来走走也……”一阵狂风吹起,几人俱是被风灌得屏息挡脸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风过去了,众人才舒了口气:“真是讨厌!”陈昭容看看四周:“这附近也没什么好避风的地,站在冷风里说话实在伤身,不如去我宫里坐坐?”
沈令月也无处可去,便欣然点头:“那就叨扰昭容娘娘了。”
进了飞星殿,陈昭容拉着她去窗边罗汉床坐下,侍女上了茶水点心,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来。
陈昭容佯装无意问起:“往常见你时候,不是和宋姬一起,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