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睡在炉灰里,省得被冻死。”
殿中一片安静,晴翠渐渐陷入回忆:“大家有了更多的存粮,一开始也都很感激徐县令。但是因为家里粮食多了,很多男人就开始私自酿酒。因为徐县令不许衙役很凶,所以这些人也不怕官府来查,撞见了,就说粮食泡久了忘了,不是故意的。衙役们不敢强行抓人处罚,只能回去报告。徐县令是个书生,很斯文,他气急了也不过是跑来给大家讲道理,讲丰年存粮的紧要。可是谁也没放在心上,大家嘻嘻哈哈糊弄他,把他骗走了,继续酿酒喝。”
“因为家有余粮,大家都懒怠耕种,反正今年没达到交粮数目也可以拿存粮顶上,实在不行还可以撒泼耍赖,徐县令不会对大家怎么样,只会拿县里粮仓的存粮帮不够数的百姓们补上,免得他们被枷号示众。”
“那几年村里经常请戏班子。该耕种的时候,台上唱大戏,台下吃酒席,各家的存粮越来越少。直到一场大旱,颗粒无收。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年,又发了水灾。本来还指望朝廷救济,结果听说其他地方和我们反着,头一年涝了,第二年旱了,而且那些地方更富庶,朝廷赶着救济他们,我们这里就没人管了。徐县令匆忙开仓放粮,但往年收粮本就不多,又被水灾淹了好多仓库,县里的粮仓根本无力救济这么多人。”
晴翠看着大家:“后来的事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元佑二年冬,墨白县流民作乱,哄抢官府粮仓,打死打伤衙役十数人,县令徐为民获罪被斩,全家流配,换了个李有财来当县太爷。因为罪过都算在了徐县令头上,又有官府放粮救济,所以哪怕墨白县并未真正好转,大家也没有继续闹事,杀了徐为民平了民愤这事就算过去了。也正是这个李有财串通冯财主,更改户籍,绑架我冒名顶替冯玉兰上京参选,阴差阳错之下,我才有机会在这里,与诸位大人说一说往事。”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只知道徐为民治理无方,致使墨白县生乱,却真不知道背后的事。
晴翠长叹一声:“我知道我的提议肯定不能做到完全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