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嬷嬷忙说:“娘子放心,莫说咱们这里风气不错,并没有欺压良善的事发生,就是有那哈巴狗,看着娘子三五不时就赏何大姐东西,也不敢欺负她啊!陆管事管着外院,这些日子也时常照顾她,何大姐是心里感激,想报答娘子。”
晴翠说:“这也没花我的钱,都是陛下给的,我也用不完。她好好生活就行了,别为这些事耽误了孩子。”
郑嬷嬷便给她解释缘由:“不用特意抽时间打听事,粗使宫人日常在各宫轮换,关系盘根错节,消息最为灵通。就算现在固定在玉露殿干活,一样要去六尚局领柴领炭,要去担水拉车,有时候同事忙不过来,拉水车的也会去帮忙一起领炭。大家排队时候,见了相熟的难道不聊天?一来二去,什么消息都知道了。”
晴翠恍然大悟:“是这样啊!所以嬷嬷你和秦嬷嬷给我说的那些事,都是何大姐告诉你们的?”
郑嬷嬷笑着摇头:“不是只有何大姐。不同位置的人,消息渠道不同。何大姐的人脉是各宫娘娘那里的粗使宫人,算作‘内’,秦姐姐的人脉在粗使院子,算作‘外’。别小看这些常年在行宫的重活院子,虽是干粗活不见贵人面,却与六尚局联系更为密切,譬如尚工局那些大工署小工署,哪个活计最终不是着落到院子上?便是缀绣珠宝,骡车谁拉进来的?绫罗绸缎,谁浆洗的?有心人通过六尚局分派的活计,就能推测出将要发生什么。还有春花、秋月,四个香儿,她们在原来工作的地方还有好友,好友若分去别的地方,又能打听到新地方的消息。陆管事在内侍里关系也广,前头瑶台殿那几位姑娘轮班时也会与香儿闲聊几句。这杂七杂八汇总起来,宫里头动向大致我们就都清楚了。”
郑嬷嬷啜一口茶:“譬如木匠院子那边一开口要二等大轮,裁缝院子申请两包二黄大布,四包串珠红缨子,秦姐姐就跟我说,恐怕咱们娘子这次要晋升个大的。果然后来听说是陛下吩咐大工署制作一套妃级仪仗。木匠院子里马车刚造到一半,上头突然来人要停工,我们也就明白外头打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