睹。
滂沱大雨中，老夫子盘腿坐在了那堆不灭的血红色篝火前，一张饱经风霜的苍老面孔上，早已失去了一开始的气定神闲，而是带着感伤惆怅，怔怔的盯着燃烧的血色焰火出神。
“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之一，也是最早追随在我身边的亲人，但是为何，你就总是不肯相信老夫我才是正确的呢？”
老夫子独自神色落寞的对着火焰呢喃道，似痛惜，似斥责，似对着已经死去的挚爱学生，似对着过往的所有蹉跎时光。
“即便到了绝境都不肯俯首认错，甚至到死都不愿开口求饶一句，你所谓的执念，真值得你不惜用上自己的性命去守护吗？真有......这个世界的未来重要吗？”
这一刻，这位号称稷下三贤之首的老人，宛如失去了所有力气，就那样面容枯槁，身形佝偻的独自盘坐在血色篝火的面前，那般萧瑟，那般孤单......
脚步声中，有位高挑的女子走了过来，单膝跪在了老夫子的身边。
“老师，切莫太过伤心了。”麦色脸上带着轻微擦伤的钟无艳，神色黯然的低声说道：“毕竟，这是羽哥他......自己选择的路......”
“自欺欺人的话就不要说了。”老夫子摆了摆手，似乎不愿让钟无艳继续说下去，随后兀自昂首，望着漫天雷雨，悠然长叹：“也许早些年，他跟随我去剿灭太古魔导的时候，我本就不该给他灌输那种错误的理念吧......”
风更疾，雨更狂。
黑空下，老人与高挑女子各自陷入了沉默之中，毫不在意狂风暴雨淋湿着他们的发丝与衣襟。
久久之后，似乎才意识到周围嘈杂的声浪，老夫子问道：“这些小兵，是怎么了吗？”
钟无艳回头，看着周围上万黑甲小兵那如丧考妣，濒临崩溃的面孔，说道：“羽哥临终前说的话，好像都被他们给听到了......”
“......哦。”老夫子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那就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