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水利与李筠告别后,带着叶家姐弟走出观门,看见那辆马车,有些奇怪:
“马车何来?”
叶友孝说了从长安取出铜钱,路遇李筠结伴返回之事。玄水利不以为然,轻轻摇头:
“果然无商不奸。这马车,最多三十贯钱!而且铜钱携带不易,何不换成银两?那样两百贯,一个褡裢就能装下。唉,为师少跟你说了这句话,便被这员外赚钱。”
叶家姐弟本来还感激洪员外古道热肠,现在听师父说出底细,才知实际上着了洪员外的道儿。若按师父所说,背一个褡裢返回,没有这辆招摇的马车,他俩自然也不须担忧道路靖。这洪员外赚钱的同时,却结结实实给叶家姐弟下了个绊子。若非遇上了李筠,还真不知道如何来到咸阳。
叶娘温愤愤说道:
“奴还以为洪员外是个善人,谁知他,嗐!”
玄水利神态平静: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商家行事,自然唯利是图。算啦,有这马车,咱们回兴真观,也能快些。”
叶友孝连忙跳上马车,准备赶车。玄水利看了看他,笑道:
“温儿你看,友孝现在赶车也熟练多了。有马车也挺好。”
叶娘温看着玄水利上车,自己也坐到车尾:
“师父刚才还说,这马车买的吃亏了。”
玄水利点头,微笑说道:
“然而道之大义,就是随遇而安,不必过分计较。如同那水流一般,善利万物而不争,流到哪里都可以,作江海时汹涌无垠,作深渊时高深莫测,作池塘时明澈如镜,甚至作荷叶上那数点雨露时,也能晶莹透彻。水,都能随遇而安,咱们若是一直纠缠这马车值多少钱,那还叫道吗?”
姐弟俩一齐点头,只听玄水利又问:
“如今世道混乱,友孝且说,你如何做得水?”
叶友孝叹道:“师父你也知道,自从我耶娘去世,徒儿早已心灰意冷,只想苟全性命于乱世,那就满足了。所以如果做了水,在深山那就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