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劝谏,结果被宪宗皇帝“夕贬潮阳路八千”。所以,作为当今的文人宰相,他肯定不敢写什么《论佛骨表》。但是,他也理解韩愈的做法:
皇帝迎佛骨,死的更快!
不是迷信,而是事实:唐宪宗、唐懿宗都曾迎佛骨,结果都很快“晏驾”。鉴于两位皇帝的前车之鉴,郑綮对僖宗皇帝迎佛骨,实在是怕的要命。
不是对皇帝有多么真挚深厚的感情。而是皇帝“晏驾”后,紧接而来必然是朝堂的大清洗。作为没有什么人脉底蕴的郑綮,很难应对这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剧烈变动。
除非,他押对了宝,选对了未来的皇帝,提前成为新皇帝的臣子。
郑綮选择了寿王。因为他知道,寿王早就借郡主演戏的机会,拉近了与官家的关系,同时寿王与吴兴郡王的关系也很铁。这就形成了圣人-寿王-朱全忠的铁三角关系。
所以现在郑綮要赶紧找到寿王,提前和他联络上。
寿王听了郑綮的分析,也觉得“迎佛骨”这件事很棘手。
进谏?他也不敢。
现在圣人已经下令,广造浮图、宝帐、香舆、幡花、幢盖,以事奉迎。如此铺张,全然不顾这是一座刚刚经历劫难的城市。
圣人是火一般的热情,你往上面浇上一盆冷水?
但如果任由事态发展,圣人会不会真的步了宪宗、懿宗的后尘?
寿王不敢多想。
郑綮看寿王拿不定主意,当即说道:
“殿下,虽然此事未必当真,做人臣的,也不敢任意妄言。但一个是,圣人在兴元府时就已经染病,至今未愈;还有一个,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未雨绸缪,总胜过临渴掘井啊。”
寿王深深地点点头,又看了看郑綮,便匆匆离开了。
他现在还是藩王,不该与朝中大臣联络,这是众所周知的禁忌。尤其在这多事之秋,他更要防备御史参劾。
还有一点,郑綮只是说“预则立”。怎么“预备”?郑綮没有说,大概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