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瞧瞧那里看看,连那紫红的桌布,他都看得新鲜。
叶厚生正要开口介绍,却听宋雄冷不丁问了声:
“老丈就是这叶家棚子的主人?”
叶厚生连忙深深一揖回答:“承蒙宋公过问,小老儿姓叶贱名厚生,正是叶家主人。宋公但有吩咐,且请说来。”
他江湖经验甚多,故此习惯只说是叶家主人,轻轻撇过棚子,便是万一棚子有了干系,自己也有个退步。
宋雄倒是没注意他避重就轻,他此行关系重大,除了相爷的安全,更有一个王爷也要光临。但他此刻却不可说出,只须说过大略即可:
“明日我家相爷,便要来此处察看民情,按理来说,你这里便该洒扫庭除,闲杂人等都不许入内。”
叶厚生点头如捣蒜,连忙答应。
宋雄看他还老实,心中也就少了些顾虑:
“只是我家相爷,一向与民亲近,竟然破了例,要你这里照常开门迎客,不须专门伺候。”
叶厚生一愣连忙说:“相爷光临,小老儿蓬荜生辉,自该遵守规矩……”
他早前在宫中,对场面上的规矩,自是非常清楚,也知道一旦破例,便不是荣耀,而是祸事临门。
谁知宋雄不耐烦打断他:
“你这老儿!相爷亲口吩咐,谁敢违忤来!”
叶厚生又是一愣,心中暗暗叫苦:这相爷怎么是如此吩咐?本来早就想好了,相爷来时,自该早早清场,就像宋雄刚才所说,闲杂人等一律不可入内。叶厚生甚至都准备去和庙内执事僧请求,要他派几个小沙弥前来维持秩序,方便相爷看戏安全。但现在相爷竟然吩咐要他照常开门!
他是深知那些看客里,有几个泼皮无赖,最是难缠,每每看见温儿登台,就会唿哨连天,口中胡说八道。更有些醉汉,来到棚子里寻衅滋事,把棚子里闹得乌烟瘴气。相爷要他照常,他却决然不敢,当即冒险说道:
“叶公,并非小老儿执拗,只是这棚子里,三教九流都有,绝非清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