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音,缓了半天才说道:“你叔父临走时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我看得出来,他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他睡梦中一直念叨自己苟且偷生,如今倒算是无憾了。”
这话让叶臻更加羞愧难当。她抹了把脸,想问的话却全都难以出口了。
“你坐下吧,我们慢慢说。”阮文君拿着手帕给她擦眼泪,“可怜孩子,你才几岁,就要挑这个担子,这无论如何也怨不着你。”
叶臻听着她安慰自己,心里越来越酸,恨不得扑到她怀里大哭一场。
阮文君将她搂在怀里,像是哄呦呦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说道:“不必怕我伤心,我一直在等你来。有些话闷了很久,也想找个人说出来。你父亲母亲之前在做什么,我跟你叔父也不大清楚,只晓得是很机密的事。直到出事之后,死士带来你父亲的消息,你叔父十分震撼,这时才开始接手的都是他在做,他不让我知道,也不让瞻淇和时熙知道。”她微微叹了口气,“我是存了私心,想着我们一家子既然活了下来,就不要再管叶家的事,哪怕隐姓埋名,好歹是活着。可他倔得很,不愿忍受这种活法。为着这事,我跟他吵过好几次。”她摇头道,“我也是堂堂阮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开头那几年怎一个乱字了得?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时熙高烧都要去了,他却在忙所谓大事。那时你便知道,原来多恩爱的夫妻也不管用。”
她笑了笑,道:“我这是扯开去了。总之日子囫囵吞也到了现在。他做的那事,我看见过一回,只是上头的字我看不懂。”她接着道:“我原是跟他置气,家里没有钱,他竟还要买书。那时才晓得,他在学南疆文,他们看的往来书信,竟全是南疆文。”
叶臻听到这里,不免倒抽一口冷气。又听得阮文君说道:“我那时吓得要死,叶家就是因为私通南疆的罪名被满门抄斩的,他怎还敢做这事?我思来想去,实在不安,终于有一日问了他。”阮文君说到这里,有些哽咽,“他也没跟我说得很具体,只是给我看了你父亲的书信。”
叶臻听得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