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间,各色佳肴上桌。上菜的都是年纪轻的伙计,一共五个,上完菜后便退到厢房一角一字排开,低眉顺眼地站着。只是方才上菜时不经意地一看,秦国公便看出那五人都是练家子。他一声冷笑,提起玉箸夹了一筷子炙肉吃了,慢慢说道:“你不知道,当年秦家何等风光。可惜了八王相争,胡蛮也南下分一杯羹,几家斗来斗去,倒让苏悦潇捡了便宜。”
“你们是翅膀硬了,忘了当年低三下四求我秦家的时候了!是她苏悦潇,先忘恩负义!”秦绵川喝了口酒,遍生皱纹的脸上满是冰冷的恨意,看向玄天承的目光里带上了怜悯与嘲弄,“你说老夫不明白,你又明不明白?张辰,你如今看着是风光无限,苏悦潇乐意保着你,宠着你。可当年的秦家、陈家,乃至于叶家,哪个不是繁花锦簇的富贵相?更别提你竟愿意豁出你的声名,心甘情愿帮苏悦潇做那些脏事。”
玄天承微微拧起眉头,没有说话。
“你以为你是梁王?别做梦了,你不是她生的,一旦你出事,她怎么可能费尽心思捞你?还有宁寿宫那位,你也不是他生的,一个生父不明的拖油瓶罢了,他不过就是利用你。”秦绵川见他神色微有波动,还道是戳中他痛处,不免得意洋洋起来,“镇北侯说老夫一手好牌打得稀烂?老夫倒觉得,这话更适合你。你这呕心沥血千辛万苦才攒下的牌面,可不要寄在不值当的人身上啊。”
“国公是想跟我说,你是那个值当的人?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我手中的东西。”玄天承冷笑道,“这话,当日在官驿我便同国公说过,今日索性便撕开脸面讲。秦绵川,我看在亲眷份上,给过你秦家生路。既然你不识相,非要蹬鼻子上脸,那就没什么好说了。”他看出秦绵川被激怒,唯恐他在这里动手砸了叶臻的店,还是道,“我劝你,把不该你的东西都吐出来,我保你秦氏满门性命。倘我今日有失,晋中秦氏祖宅,绝无活口。”
“好好好!”秦绵川连连倒吸冷气,刷地站起身来,身后侍卫全数长剑出鞘,绷紧了身子锐利地盯着玄天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