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坝缺堤,城中死伤惨重。官府为平息纷扰,把责任都推到阿瑞身上,那些因大水受灾的家属就纷纷过来找我们母子讨说法。
“开始只是辱骂、推搡,到后来直接闯进来搬东西,再后来把我家城中房子都抢占了去。为护着孩儿,我只能回这里。
“这里是阿瑞的祖宅,虽然看着破,但是这世间最后能容下我和孩子的地方了。”
魏文熙闻言一硒,何林竟是被水灾家属所欺负才躲到这山下。
哪怕决堤一事是奚瑞之祸,也不能殃及何林和年幼的孩子。
大家只管找人出气罢了。
她能感受到何林和奚瑞的感情极深,走投无路之下在这个小屋里自尽,也有种在心上人怀抱中死去的悲壮。
何林的声音没停:
“我本想隐姓埋名寻个工作,好养活孩儿。只是不管到了何处,总有好事之徒点破我的身份,水灾受难者家属频频追来,江东没有一户再敢雇我。
“再后来迫于生计,我只得出卖自己,开始他们只想辱我,后来更是见我无依无靠,直闯进来就行事,一分一毫也不给。
“我与孩儿都走到了绝路。若不是今夜你们来了,恐怕我已与阿瑞在地下团聚了。”
魏文熙微微敛目,没有说话,专注地清理伤口,何林一声没吭,像是魂魄早已离体。
屋外的魏鹄自然也是听到了一切,他心生怜悯,却又不知该怜谁。
一切就像一场闹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都快演到了结局。
如若这就是百姓的生活,还要官、要王来做什么?
魏文熙帮何林清洁好伤口,再把身上的白裘脱下,披到她身上。
何林摇了摇头,用白裘将孩子包裹起来。
孩子本在那粗布包袱里冻得睡不安稳,如今裹着白裘,脸上也带着些许暖意。
“姑娘,谢谢你们今日相救。不知能否有幸得知恩人名字?若今后侥幸活下去,定让麟儿记住姑娘的恩情。”
魏文熙轻声道:“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