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公孙翎发出一声呜咽。她这才发现自己压到了公孙翎的手腕。
“公孙娘子,你没事吧?”
陆九莹连忙弯腰相扶,一旁的沈媗也将将直起身来。
公孙翎面露几分惊惶之色,但很快便镇静下来:“无事……”
两名官婢扑通跪地直呼贵女饶命。
蔺仪听到声响赶了过来,只见三人衣裳凌乱,发髻间的簪钗也略有松散,她询问道:“何事?”
地上跪着的官婢回道:“适才奴婢脚下虚空,害得贵女们摔倒,还请蔺相师问责。”
“都这般时辰,还问什么责。”蔺仪上前查看三人是否有伤,她问,“你们能否参与考校?”
陆九莹与沈媗无碍,只是公孙翎适才发出过异声,但她却也摇了摇头。
“好生领着贵女上楼,莫要再出差错。”
官婢连忙起身,仔细着脚下继续引路。
楼梯间的这段小意外于陆九莹心头浮出异感。
阁楼之中,贵女们陆续按着书案角边的颜色入座,持红签的三人错落为一条斜线。沈媗在最东边,公孙翎居中,陆九莹则远在南边角落。每组相对者都是如此,没有任何接触的空间。
殿前两侧摆放着计时所用的香炉与刻漏,书写女吏事于左右。女吏旁侧有一处以梨木座屏隔出来的静室,此处用于水居与蔺仪现场评教。殿中的四角及中部各有一名女婢,拢共六名跽坐在位,守着考校现场。
贵女入座即静,各自准备笔墨。
陆九莹沉了沉心,遂而打开笔盒,在取出毛笔的时候她赫然发现盒底有一小片简牍。与此同时,水居与蔺仪入场,宣告考校开始。
陆九莹的目光扫至简牍上的“粟米”二字,当即合上笔盒,她握着紫毫笔有片刻愣怔,但很快便回了神。
官婢随后下发考题,因着竹简内容各有不用,所以贵女们也没有遮掩之处,索性摊开。
陆九莹打开竹简,待看见首端写着“粟米章”时,心中的异感落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