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泼溅到腿上,女仆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侧过眼睛,偷偷看着那个洗澡的女人。
她的背影好美。
女仆怎么也想不到,几分钟前模样怪异的泥巴人,剥掉污垢以后竟然是这副模样。自己以前在城堡里见过很多精雕细琢的昂贵大理石雕塑,但即便是它们,也比不上眼前这个白腻水润的光滑肩背。在月光下,湿润的皮肤映射出堪称炫目的光泽,若不是腰身还在扭动,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一尊最完美的雕塑。
而且……还有股圣洁的味道。
这个词莫名就从小女仆脑海中冒了出来,她回想起小时候听过的故事,美丽的精灵在森林里沐浴,大概这就是现在这副画面了吧?
不过完美归完美。
自己现在还是腿冷。
转头看了看门口那三双幽幽的眼睛,女仆只得苦着脸再次拉动麻绳,让上方的水罐偏转。
虽然依靠葡萄酒业务赚了很多钱,但是迪米特雷斯库一家对待下人可算不上好。在仆人们的住处,洗澡间与厕所相连,仅以一条大铁管作为主要供水源。上方的固定式开口水罐会从铁管破口接水,其本身就有一定倾斜度,在蓄到足够重量的水以后就会自然朝下方倾倒。但这种简陋设计也导致水流难以持续,短短半分钟间隔,在大冷天足以让刚淋过水的人冻疯了。
哪怕在洗澡时间有锅炉工加热,可这一冷一热两个极端,某种程度上更让人难受。因此仆人们只能在洗澡时拜托某个同伴,站在旁边拉动麻绳提前把水放下来,这让沃森小姐联想起了90年代国内一些村头的小便池。唯一的区别是,这儿的水冲进厕所之前还要过一遍洗澡间。好就好在,洗澡间石砖地板还算干净。
这些仆人已经尽力了。
哗啦!
又是半桶冰水淋下来,在空荡荡的洗澡间里显得特别响亮。从窗缝吹进来的寒风突然加剧,冻得小腿微微刺痛,走神的女仆眼皮一眨,看见面前背对自己的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正面。
“喂?回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