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豆大的汗，平常嬉皮笑脸的孩子，好像一瞬间长成了大人。
阿宝看着他，含着泪花点着头，“洋洋哥哥，我想见妈妈，阿宝很害怕。”
阿宝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此时白嫩的皮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但比起左胳膊骨折，多处擦伤的洋洋，只能算是轻伤。
洋洋像是自己和自己做了什么决定，恍惚间，他好像见到穿着军装的舅舅，摸着他的头，说人民解放军就是要保护比自己弱小的人，保护人民存在的。
那曾经是自己的梦想。
洋洋逐渐放慢了脚步，轻轻推着阿宝的背，鼓励道：“阿宝，沿着这条路的光亮一直向前跑，不要害怕，你一定能找到妈妈的。找到妈妈后，你再来救我，我会拦住他的。””
阿宝摇着头，不想要丢下他。
洋洋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成斌着急了，大声喊着：“快走，不然我们谁也走不掉。”
然后朝着成斌的方向跑回去，阿宝哭着往前跑，嘴里还不停喊着，“妈妈，洋洋哥哥。”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恨过自己的弱小。
成斌看着往回跑的洋洋笑了，以为他是被自己这些话吓到了，“怎么了，小杂种接着跑啊，你成爷爷倒想看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洋洋捂住胳膊，朝着成斌越跑越快，用头狠狠撞向他的肚子。
成斌没有反应过来，直接被他撞进沟里，摔了个四脚朝天。
头的摔烂了，鲜血顺着额头流到下巴。
成斌挣扎着站了起来，双手捂住头部，眼中充满了血丝，此刻的他已经陷入了疯狂的边缘，完全失去了理智。那些关于镇长儿子的身份，以及吃枪子的恐惧，统统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老子今天不搞死你，就不是成家的种。” 成斌爬上去，朝着蹲在地上的面露痛苦的洋洋走了过去。
乔芝芝骑着自行车，找到这附近的时候，听到孩子的哭声。
她连忙从自行车上跳下来，“阿宝是你吗？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