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当天,郑卫民去买了点菜,又去个体小饭馆弄了点熟食。
幸好今年有个收音机,房间里可以有些动静。
“做贼的有说话的吗?这个贼上了房,等人睡着了他好偷哇,人家老不睡,他在房上着急啦:‘我说你们怎么还不睡呀?睡了我好偷哇!’没有那么一个……”
这倒挺有意思。
郑卫民喜欢听相声,娱乐项目太少,又没有电视,有个相声挺好的了。
对了,这不是改革开放了么?明年过年的时候换个电视吧。
听着相声,郑卫民自己动手,捏了一些饺子。
外面寒风呼啸,屋子里很是温暖;再过几年,王云芳就会出现在这里,和他一起过三十儿。
等到那个时候,春晚是不是也要开始了?两个人可以一边看电视一边傻乐;等再过几年,大家都会有小孩,郑卫民要带着孩子出去拜年,顺道找赵军和韩亚文收点压岁钱,或者说给孩子换点压岁钱。
外面响起了零散的鞭炮声,郑卫民的收音机一直开着,直到睡着了也没关,直到第二年醒来的时候才关掉。
揉了揉眼睛,先洗了把脸,把昨晚的剩饭热了吃了一些,郑卫民便先去给徐教授拜了年,抓了几颗花生之后又赶紧去爬了公交车,还得给王远堂刘凤芝拜年呢。
这边的大院很是热闹,小年轻们带着小几岁的孩子,成群结队到处拜年
韩亚文身后带着好几个人,一家一家地拜了年,这会儿正在大院门口抽烟闲聊。
起得早就这点好,什么事情都能先做完。
“哥几个,初一上午过完,咱们的年也就差不多要结束了;大家再歇个几天,咱们准备去广州。”
几个人摩拳擦掌,准备在新的一年里大干一场。
韩亚文把手缩在袖子里,只肯露出夹着烟的关节,小心地抽着:“临走前,咱们再一道吃个饭。”
李传武不解:“文哥,咱们去广州吃呗?有这个吃饭的功夫,不如早点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