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放在五年前,你都可以戴大帽子了,纸糊的,高高的;然后大院里的人往你身上扔臭鸡蛋烂菜叶……嗯,也不对,鸡蛋哪里能放坏……那就光有烂菜叶吧……可能小孩子还会给你扔大便……”
韩亚文一阵恶心:“打住打住!哥们过来不是让你消遣的,就想和你聊一会儿,后面我该干啥?”
“先歇着,等政策出来。”
“你知道的,哥们哪里能歇得住啊……最多能在北京待到过年,年后我肯定得找点事儿干。这北大要是能给我发毕业证书,那我就老实在这上课,可那毕业证能给我么?咱心里不得有点数?”
“放心,你闲不了多久的,回去之后就得有各种饭局。估计老宋他们也会找你,鼻涕一把泪一把,说什么‘猪油蒙了心’,‘不是有意的’,‘不过是闲话几句给带出来了’……但你一定要先咬住年前不去广州,最后不情不愿地同意说和,为之后南下做个铺垫。”
韩亚文摸摸脑门儿:“哥们就那么招人记恨?想再去广州都要别人同意?”
“谁让你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呢?”
韩亚文郁闷了半天,决定留在北大混几天日子;没有文凭就没文凭,听不懂就听不懂,谁让这儿的食堂便宜呢?
没几天的功夫,老宋一伙人吃了很大的亏,奎元等几个人都被拍了板砖儿不说,他们手里的货也没人愿意接手。
老宋知道,这是人家在故意挤兑他,倒不是说真有这么仗义,但借着仗义的名头压压价还是很好使的。
眼看人心就要散了,老宋开始托人攒局了,但就是最关键的韩亚文找不到,这小子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每天都有人能见到他,但想见他的人就是见不着,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十二月初的一个晚上,韩亚文在北大吃了饭,晃晃悠悠地骑车回来,在进大院的时候被老宋给堵着了。
“亚文!”
这几天很是有几个大院弥漫着亢奋的情绪,许久未见的反面人物终于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