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算着时辰,竟觉得如今的每一刻都难熬至极。
而这会儿的南殿也不算太平。
容妤始终不肯见沈止,着实令他急成了热锅上蚂蚁。
方才,他站在容妤门前解释了许久,她仍旧是不吭一声,沈止干脆搬来凳子,坐在门口守着。
一守就是一下午,梅香从东宫回来后,就见他傻愣愣地坐在容妤门前不肯挪。
可他这样挡在门口,倒是不方便很多事情的。梅香心知沈戮接下来的意图,便要想方设法地帮衬太子。
她故意从后厨端来了一碗热腾腾的姜汤,故技重施般地将招数用在沈止身上,在他面前摔倒,姜汤洒他一身,烫得他惊慌失措。
“妾身对不住侯爷,是妾身不小心了!侯爷可烫得重了?”
沈止两腿被烫得又疼又热,他也顾不得埋怨梅香,只赶快回去厢房寻药膏擦拭。
梅香低低窃笑,回头看向容妤那扇紧关的房门,喊来晓灵,将门前的椅子搬走了。
一晃入了夜。
容妤方才浅浅睡着,就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响。
她浑浑噩噩地睁开了眼,见一身影映在纸门上头。
以为是沈止,她轻声问道:“侯爷?”
“老奴来接夫人了。”崔内侍小声说道:“请夫人出门上来车辇吧。”
容妤登时醒神,她一眼瞥向桌案上燃到底的蜡烛,自知时辰已晚,此刻不是戌时,便是亥时。
呵。
容妤心中冷嗤,沈戮倒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竟真的派人来接她。
想必他也知道她是不可能只身前去东宫的,便安排了崔内侍这条奴狗来做差。
“劳烦内侍转告太子。”容妤重新躺下身子,漠然道:“这厢已经睡下了,有事择日天亮再说吧。”
门外的崔内侍一怔,满心惊异,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一句“你这小女子实在不识好歹”。
便只好耐着性子再求道:“夫人见过太子后,在东宫睡下也是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