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太太想了想,又开了口:“我想着还是离你近些的好,彼此有个照应。只是京中的庄子田亩不比别处,值钱不说,还难买。我觉着还是不卖的好。”
尤清之笑道:“不卖也行。只是太太去金陵要吃要住,还请太太拿出钱来,我好去置办。”
就是不想出钱才说的这话,没想到被尤清之怼了回来,尤太太赔笑道:“大姑娘现如今是宁国府的当家奶奶,掌握何等财富,手缝里漏漏也够我们一家子丰衣足食了,何必说这样的话。”
尤清之冷笑:“管的再多也不是我的!我是当家奶奶,这府里几百双眼睛看着我呢。
我前些日子花自己的嫁妆钱给两个妹妹请先生,这里头就传我拿着这府里的东西往娘家搬,太太如今还敢和我说这话,怕我过得太好了些吗?”
尤太太听了这话,一惊,忙站起身:“我可没这么想,谁料到这深宅大院,还有人敢议论这些,又不是她们的她们说什么。”
“正是深宅大院才有这些话呢。虽不是她们的,也是她们主子的,反正就不是尤家的。太太给我个准话,这庄子田亩卖是不卖?要是不卖太太就拿出银钱来。”
尤太太心中腹诽尤清之是个倒霉闺女,嘴上却笑道:“卖卖卖,那就托给大姑娘了。我和你妹妹孤儿寡母的,你心里也要想着些。”
“妹妹们如今可听话?”
“听话听话,天天跟着先生读书呢,前两天还给我背诗来着。”
听到这些尤清之才露出几分真心的笑意,说道:“这就好,不过不可太过强逼,平日里也有点别的什么消遣才好。”
尤太太的消遣就是和几个富家太太摸骨牌,这个可不好带着两个小女儿去,点头道:“大姑娘说的是,幸而两个小姐妹有伴,不必我掺和,自己就能玩得很好。”
尤清之就两姐妹的话题和尤太太聊了几句,又不断有人前来回话,尤太太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趁着没人的空档,艳羡道:“到底是国公府,事务这样繁多,样样都要请你指示?”